以前说过我在给一个中国在美上市大公司的研发部门做咨询,那公司的名字这里的人应该都知道的。那研发部门在美国,雇员绝大多数是和我类似的来美华人,工作节奏明显比美国公司快。那研发部门这个产品搞了所谓3代了,花了几年时间,搞得一塌糊涂,原因是主持设计的那个华人(也是中国来美的老留),是个南郭先生。研发部门后来不得不出来另找咨询,南郭先生也辞职了。为啥南郭先生能混这么久?我归咎于公司管理体制。美国公司有严格死板的程序,重要的设计要请第三方评审。我十几年前就经历过。那时设计了个国家级大项目中和我专业有关的部分,那项目美国国会每年都评审进度决定下一年度拨款的。那时请了外面的人进来开评审会,为了评审者能没顾忌的讲话,明确要求我不能参加会议。而中国公司普遍人治,轻视管理制度,真出问题不能及时发现。
后来这研发部门被一中等规模的中国公司买下,搬回中国,我继续咨询。发现那中国公司尽管目标宏伟,但严重缺乏技术中坚力量,有几个技术人员张博,李博什么的技术都很差,工作效率低,也不负责任,工作成效不如美国同等层次的技术人员。我以前一直嘲笑美国一般技术人员不会做四则运算,现在觉得他们至少很负责任的,努力把事情做好。中国每年毕业大量研究生本科生,但可能数量还不够或者质量不行,或者两者兼有。他们承包出去的两个中国公司,一个很好,有能力来国际上竞争。另一个很差,乱捣浆糊,大概是乡镇企业。但他们非要和这浆糊企业合作,可能背后有私人关系因素,说到底还是制度问题。
我以前认为在那些只需要苦干的领域,中国公司都能做得不错。现在觉得不是这样,只有一小部分中国公司能做好。原因一是管理制度问题,前面说过了。二是职业道德问题,这也是社会风气的反应。明知搞错不对的方法,就拿上台面来了。打个比方,设计的汽车,前面缺个轮子,后面也缺个轮子,就认真画了图纸花了钱请浆糊公司做样机了,我就不信他们真不知道有严重问题。说轻点是不负责任,说重点是良心很坏,或者还有什么其他原因,反正我搞不懂。他们现在正在认真测试缺轮子的汽车,命名为XX1号,就是他们公司第一号产品,我都懒得讲话了。